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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直到下班時分,也沒見他要求吃東西,最多多喝幾杯茶。

梁初塵幾乎是餓的爬著回家,當她看到滿桌佳肴的那一刻,簡直激動的淚流滿面,撲上去二話不說的狂掃了一通。

陸厲亨默默的將飯擺在她面前。

“嗚……”梁初塵激動的大口大口扒著飯,嘴裏不停的嘟囔,“好吃,太好吃了,嗚……有飯吃的感覺真好!”

“慢點吃!”陸厲亨見她沒命似的扒飯,皺著眉出聲提醒。

梁初塵癟著嘴看了他一眼,又繼續往嘴裏塞飯菜,鼻子一抽一抽的,極巨委屈:“我最經不起餓了,餓肚子的感覺實在太痛苦!”

陸厲亨的面色一變,想起姨奶奶曾經說過的一個故事:一個五歲的小女孩被母親丟到山林裏,走了三天三夜,也餓了三天三夜……

“是誰讓你餓肚子的?穆老?”

梁初塵搖了搖頭:“我自己!”

陸厲亨擰眉。

“我太低估那位老先生了!”梁初塵憤憤的嘆了口氣,“他動不動甩筷子不吃飯,好像跟飯有仇似的,所以我今天就幹脆讓巧姐不開火了,我以為餓一餓他能讓他知道飯有多美味,結果餓到了自己,嗚……”

簡直委屈的稀裏嘩啦!

陸厲亨無奈的搖頭:“以後別幹這樣的傻事!”

“嗯!”梁初塵重重點頭,想出了個好主意,“打明兒個開始我自己帶幹糧,這樣就不怕餓肚子了!”

168:怎麽對不起我奶奶的?

飯後,梁初塵以虛弱之名躺在陸厲亨懷裏,享受著他寬厚的胸膛,懶得動彈。

陸厲亨寵溺的撫弄著她的發絲,良心的建議:“餓肚子不是解決問題的良方,胃口不好是種病,得治!你先去找找病因,然後對癥下藥!”

“病因?!”

陸厲亨頷道,將手裏的IPAD遞到她面前:“這是穆青山的資料,穆家從祖上三代開始就是富甲權貴,穆青山從小到大都沒吃過半點苦,衣食住行更是格外講究,絕不只是純粹的表面功夫,這樣一個吃盡山珍海味的胃一旦嬌貴起來,確實不容易侍候。”

“就是!”梁初塵皺眉,“忒不好侍候!”

陸厲亨失笑:“姜還是老的辣,或許你可以請教奶奶!”

“對,奶奶!”梁初塵眼眸一亮,“我今天提到奶奶的時候,穆老立即表示要吃早餐,雖然最後沒吃幾口,但奶奶還是個很有用處的存在,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

聽從陸厲亨的建議,梁初塵開始尋找穆老不愛吃飯的‘病因’,唯一知道真相的恐怕也只有蘭姐了。

坐在臺階上,梁初塵聽著蘭姐將‘歷史’娓娓道來,多少有些明白。

可以理解,一個老人,沒有老伴也失去了女兒,唯一有血緣關系的外甥女卻如此的跟老人家脾性不合,每天坐在餐桌前,只有自己一個人,再多的山珍海味對他來說,也都是味同嚼蠟。

“小塵啊,別看穆氏莊園風光無限,自從失去良辰小姐之後,老先生的精神狀態就大不如前了,這二十多年,他每日讓自己忙碌,飛這裏飛那裏的到處尋寶,無非就是不想讓自己閑下來,一旦閑下來,老先生的情緒就會變得很低落,看著一個七旬老人獨自一個人在書房裏看著女兒的照片掉淚,那種感覺……”

果斷很心酸!

梁初塵想起自己不小心撞見的那一幕,深有感觸。

“穆老年輕的時候究竟個什麽樣的人?”

關於這點,蘭姐表示不知道:“我來莊園工作的時候良辰小姐剛滿二十周歲,那個時候老先生已經很有名望了,每天早出晚歸的非常忙碌,不過那時候他胃口還是極好的!現在我還能回憶起良辰小姐和老先生在一起用晚餐的畫面,每次老先生回來用餐,良辰小姐總會精心挑選幾個笑話繪聲繪色的講給老先生聽,老先生總是非常捧場的笑得格外爽朗,那是他們最美好的相處時光,那時候的穆家,只要到了用餐時分,飯桌上總是歡聲笑語。”

梁初塵點頭,可以想像到那樣的畫面。

對穆老來說,用餐時的佐料不是那些山珍海味,而是女兒講的笑話。

穆良辰確實是個好女兒,她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世,放下高貴的大小姐身份,勾引秦武森生下一個孩子,只為可以有個孩子能陪伴自己的老父親左右。

只可惜,她的女兒不像她,沒能遵從她的遺願。

“穆良辰都是哪找的笑話?你知不知道她都講些什麽?”

“這麽多年,我都忘了!不過……我有摘記!”蘭姐想起什麽似的,立即往儲藏間走去,從裏頭翻找出一本泛黃的筆記本,遞給梁初塵,“那時候小姐讓我記下來,還評星級呢,瞧瞧,這三顆星的就是穆老笑了三次,五顆星的就是穆老笑得格外開心,良辰小姐那時候怪自己的病總是給父親帶來憂傷,所以一個勁的找笑話讓父親開心!”

梁初塵一頁頁翻看著,眼前仿佛出現穆良辰聲情並茂說著笑話逗父親開心的畫面。

梁初塵抱著笑話集找到正在修剪盤景的老先生,默默的坐在他對面。

“今天又來跟我比賽誰更抗餓了?”

梁初塵搖頭:“我認輸!餓肚子是世界上最殘酷的刑法,沒有之一,我的胃可是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穆青山一邊修剪枝丫,一邊搖頭:“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啊,從小就沒吃過苦,還一點苦也吃不得!”

“您自己才是沒吃過苦的人吧!”梁初塵忍不住吐槽。

穆青山手邊動作一滯,笑道:“對,我沒吃過苦!不過我活到這把歲數,就算沒吃過苦,也經受得起苦,你一個小丫頭,餓了一餐就大叫著‘最殘酷的刑法之一’,你還受不得我說你幾句了?”

梁初塵無奈的聳肩,背過身去,語氣淡淡然:“我是沒吃過什麽苦,但我永遠記得五歲那年在山林裏迷路,三天三夜沒吃沒喝餓得直啃樹皮!那次雖然沒餓死我,但從那以後我就對自己發誓,再苦再累都絕不能讓自己餓肚子,這是底限!”

穆青山聽罷,停下手中的活:“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才五歲,怎麽就迷路到山裏頭去了?”

梁初塵自嘲一笑:“那時候年紀小,不記得發生了什麽事了!”

穆青山拉下了臉,責怪道:“那你昨天還硬餓著自己,跟我死磕到底!”

“誰讓你老人家這麽不聽勸,非常時期只能采取非常手段!”梁初塵無奈至極,她也很後悔,本來就不好的胃,今天又在鬧抗議了。

穆青山搖頭:“你說你這丫頭……”

“行行,不說我了,我們來說說這個吧!”梁初塵將手中的笑話集往石桌上一擺,“蘭姐剛剛給我的,說是您女兒給你收集的笑話,看到這些,您還記得嗎?”

穆青山的面色一滯,伸手取過筆記本,翻看著一頁又一頁,臉上時而笑容時而苦澀。

最後合上筆記本,嘆了口氣。

“這麽多年了,我還是能記得小辰給我講笑話的那個畫面,我的寶貝女兒呀,真是貼心極了,每當我一身疲憊回到家,只要她給我講個笑話,我就什麽累了倦了都忘了,就連那時候的飯都格外的香甜可口!”

梁初塵認真的註視著他:“穆老,以後就讓我來給你講笑話好不好?我雖然沒能榮幸的成為您的孫女,但您跟我奶奶曾經也算有過一段情,您差點可就成為我爺爺了,就讓我來給您盡孝,陪您吃飯。”

“丫頭,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只要您不嫌棄,你就是我的穆爺爺!”梁初塵笑瞇著眼。

“賊丫頭!”穆青山指指她,“知道我當年對不起你奶奶,盡拿你奶奶說事兒,行,就依你一回,看看你講的笑話,能不能讓人開胃。”

聽他這麽一說,梁初塵八卦心起:“誒誒,穆爺爺,您當年到底怎麽對不起我奶奶了,給我說說唄!”

169:咱們有也對不起他的地方

穆青山的思緒被這一挑,回到了年輕時候。

年輕的穆青山是C城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不僅家世好,家傳的古玩鑒定手藝更是學得個十成十,走到哪都被一大堆人簇擁著,閨閣小姐,名門千金更是對他青睞有加,久而久之便有些得意忘形了。

當時那個年代,年輕男女到了結婚年齡,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穆青山自負本領不凡,對即將會面的惠家小姐壓根沒放在心上,相親的那天他不僅遲到還一夜宿醉,帶著酒味兒。

惠敏芳是個脾氣倔強的姑娘,那次會面的不愉快令她直接拒絕了穆家的提親,穆青山卻被這位倔強的姑娘給挑起了興趣,主動讓長輩安排會面,幾次之後,兩人有了初步的好感,穆青山發現惠家姑娘不僅長得漂亮有個性,還有很進步的思想,喜歡洋文,會念洋詩,還寫的一手好字。

只是好景不長,穆青山畢竟年輕又自負,其中有個愛慕他的姑娘聽說他即將成親,跑到他面前來哭著告白,並說自己什麽都不圖,只想把第一次獻給他。

穆青山拒絕了幾次,但最終還是禁不住誘惑,碰了那位姑娘。

性格強硬的惠敏芳知道此事後,在拜堂成親的前一晚,果斷與交情深厚的家丁梁成富私奔。

穆青山也為此意識到了自己的荒唐,收了心,專心致志的繼承家業。

……

與此同時——

正在四合院探望奶奶的陸厲亨,也正在聽奶奶講年輕時候的那件事。

“老穆當時風光無限,整個C城愛慕他的姑娘從城南排到城北都不止,可我偏偏不是其中之一,我生性看不來得意又自負的紈絝子弟,對那樣的富家公子打心眼裏排斥,好不容易說服自己這就是命,他卻居然敢在成親前受不住誘惑去碰了別的姑娘,我這脾氣哪裏忍得了,立馬跟家裏人說不嫁了,奈何長輩們當時迂腐,覺得男人娶個小妾都是正常的,根本不會把我的意見放在眼裏。”

“我當時思來想去只覺得不甘認命,於是找到了當時在惠家當長工的成富,告訴他我不願嫁人要離開那個家,他二話不說的就帶我走了!他雖然沒念過什麽書,但懂我,順我,還包容我的臭脾氣,後來,我漸漸被他感動,就跟他拜了堂,成了親,生了娃!”

陸厲亨聽完這些,著實深有所感:“穆老事後一定很後悔!”

奶奶隨意的笑笑:“都過去大半輩子了,什麽後悔不後悔的現在也早淡了!如果當時的穆青山有你一半的人品及修養,奶奶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的逃婚!小亨啊,你是奶奶見過最有禮服最有修養的年輕人,你年輕有為,家世顯赫卻不焦不燥,有大將風範,難怪小塵會對你百依百順服服帖帖!”

“奶奶這麽誇,不怕把我誇壞了?”

“真金不怕火煉!”惠敏芳笑得和樂,“告訴小塵,他不吃就讓他餓著,餓個幾天就老實了,什麽玩意兒,一把年紀了還有這臭脾氣,每天山珍海味養刁了,就該給那老頭吃些苦頭!”

陸厲亨恭敬點頭:“奶奶的主意不錯,我讓她試試!”

“行了,你那麽忙,別為她的事東奔西跑的,我也要出去轉轉,回去吧啊,別總往我這跑!”

“好!”

陸厲亨起身!

奶奶一路送著他上了車,沖他揮手,臉上露著久經風霜的平靜。

……

奶奶步履蹣跚的走上樓,從櫃子裏找出一張黑白遺照,蒼老的手顫抖著擦去上面的灰塵。

“老頭子,當年要不是我任性找你帶我逃走,你也不會被穆家和惠家的人找到,沒有那一頓毒打,你也不至於走的那麽早!這輩子是我害苦了你啊!”

勾起了那段往事,老人家的內心難免感傷落寞。

“我沒有為你去討回公道,沒有去穆家找那老東西算帳,你不會怪我吧?畢竟當年,咱們也有對不起他的地方,是吧!”

惠敏芳回想當年,還有一件沒人知道的隱情。

向穆青山投懷送抱的姑娘,正是自己安排的,當時的她只是出於捉弄的心理,想試一試這個男人是否對婚姻足夠堅定不移,卻不想……

男人是經不起考驗的!

而自己也遭到了報應,作繭自縛!

這一生,送走丈夫,送走兒子, 送走兒媳婦……

孤獨一人終老!

【穆氏莊園】的花園內——

梁初塵聽完穆青山大致的訴說,明白他當年是犯了個大多數男人都會犯的錯,可以理解,但不可原諒。

活該他到最後孤家寡人一個。

等等!

梁初塵立即扳著手指頭算了算,發現了一個驚天事件:奶奶和穆老這對老怨家,雖然年輕的時候沒能走到一起,但老了老了,處境卻是那樣的相似。

都是喪偶,都是白發人送黑發人,都是孤家寡人,都是……

梁初塵撓撓腦袋,猜想這兩個人是不是集體被上天懲罰了,原本好好的姻緣被糟蹋成這樣,老天爺果斷生氣了。

“你奶奶,跟你說些什麽沒有?”

梁初塵搖頭:“沒有!”

“她沒說什麽怨我的話?”

梁初塵搖頭:“我奶奶說跟你不熟,只是相親見過幾次!”

“呵呵!”穆青山無奈笑笑,“對了,你爺爺呢?”

“死了三、四十年了!”

穆青山面色一變:“怎麽就……”

“聽說在爸爸還很小的時候,爺爺出門上工被人打傷了,回來的時候奄奄一息,後來雖然撿回了一條命,卻從此癱瘓在床,奶奶那個時候一天兼三份工的幹活,才養活一家三口,後來,爺爺在某一天突然就去了,留下孤兒寡母!”

說起這位素未蒙面的爺爺,梁初塵雖未見過心底卻一直很有感情,能讓奶奶死心塌地為他守寡這麽多年,一定是個了不起的男人。

穆青山默默聽著這些事,心底略有些沈重:“她的日子過得苦,怎麽也沒把玉葫蘆給變賣了?”

“這點我也正懷疑著呢,或許,奶奶她還私藏著別的值錢的東西吧!”梁初塵咧嘴笑笑。

170:又要天翻城覆了

餐桌上,擺著一葷兩素一湯!

梁初塵與穆青山對立面坐著,從手機上認真的翻找著搞笑段子,一個個念給大夥聽。

站在一旁的蘭姐巧姐和千喜都笑得東倒西歪合不攏嘴。

梁初塵崩住自己的笑點,餘光看著一直在動筷的穆老,看他胃口比前幾天明顯好很多,心底稍稍的放松了。

一碗飯下肚,穆青山笑得和樂的開口:“大家都上桌用餐吧,給我也再添半碗。”

“好,馬上!”

巧姐一臉驚喜的進廚房添飯。

三人一下坐下,整張桌子立即熱鬧了許多。

穆青山看著這一幕,不由感嘆:“記得良辰還在的時候,每到用餐也總喜歡讓大家一起坐下吃飯,後來她走了,每到用餐的點,我這老頭子就獨自面對著滿大桌的菜,但對面,卻變得空蕩蕩,再也不會有人為了我這個老不死的,找一些有趣的笑話,逗我開懷。”

蘭姐感動的拭了拭眼角的淚,忠心耿耿道:“老先生如果喜歡,我們今後天天陪您一起用餐,讓小塵丫頭天天給你搜羅搞笑段子,只要您老有胃口,您讓小蘭做什麽都成!”

穆青山看向忠仆,一臉欣慰:“小蘭啊,這麽多年,也多虧你幫我管著這個家了!”

叮咚!

叮咚!

“我去開門!”客廳裏傳來一陣門鈴聲,蘭姐立即放下碗筷起身去應門。

不一會兒,她大步的跑了過來:“小塵,快躲躲,是明媚小姐過來了,快快,可別讓那祖宗看到你,要不然可又要鬧的天翻地覆的了!”

梁初塵立即順著蘭姐的指引往一旁去躲。

啪!

筷子落在桌面上的聲音極重。

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齊齊看向面色拉黑的穆老。

“躲什麽,不許躲,都回來坐下吃飯!”

“老先生,您別跟明媚小姐堵氣,到時候又該犯心臟病了!”蘭姐奈著性子勸慰,跟著催促梁初塵,“快,小塵,還是去書房躲著,明媚小姐不會去書房!”

穆青山真的動氣了,大喝一聲:“沒聽到我說的嗎?坐下,我還沒死,現在這個家還由我作主,我就不信了,當著我的面,她敢張狂到哪裏去!”

蘭姐一臉無奈。

梁初塵嘻皮笑臉的哄老人家:“穆老,我躲躲沒事兒,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跟她犯沖,看在您老的面子上,我不介意的!”

嗒嗒嗒嗒……

高跟鞋聲漸漸靠近。

秦明媚人未到聲先到:“外公,瞧我給你帶什麽來了,爸爸收藏的黃末初的畫,可是花了好大價錢買的,您快點過來給鑒定一下,看看是不是真……梁初塵,你怎麽會在這裏?!”

秦大小姐巧笑倩兮的面容,在看到梁初塵時,著實一變……

變得極為可怕,瞬間從晴天變成暴風雨前夕!

梁初塵有些局促,好不容易哄得穆老開胃,她真的不想前功盡棄,想了想,她主動走上前去:“秦大小姐,抱歉,我知道你很討厭我,但很遺憾我現在是穆老的生活管家,穆老的胃口和心情今天好不容易恢覆一些,我相信你也一定不希望他再度變壞!這樣,我們來打個商量,在穆氏莊園裏,我們之間的恩怨暫時凍結,出了這裏,你想怎麽沖我來就怎麽沖我來都可以,好嗎?”

秦明媚的表情極度扭曲,經過一番周折之後,回歸平靜。

她像是沒見到她一般,擦肩而過走到穆青山面前:“外公,這是您給我的禮物嗎?把我最厭惡的人弄到家裏來,外公,您再不喜歡我也不必這麽惡心我吧!”

穆青山面色變了一變:“小塵丫頭已經說了,她跟你的恩怨出了穆家再算,你今天過來不是來送畫的嗎?拿過來我看看!”

“好!”秦明媚忍氣吞聲了一翻,然後將畫拿到他面前展開。

看著祖甥倆好不容易和諧的畫面,蘭姐招呼著眾人,特別是梁初塵,默默退開。

送走秦明媚之後,穆老心情極好,哼著小曲兒將名畫收入收藏室,一臉的滿面春風。

梁初塵‘哼哼’出聲,鼓著腮幫有些吃味:“咱哄了這麽多天,還不消秦大小姐一兩句話有效,老頭今晚胃口一定會大開了吧,你可得讓巧姐多燒兩個菜!”

蘭姐笑得合不攏嘴:“那是,明媚小姐這會兒可是過來跟老先生服軟道歉的,雖然明媚小姐脾氣大,但每回跟老先生吵完架,至少都會回來道歉,這一點,我還是很喜歡的,畢竟她是老先生唯一的親人了,到時候這穆家偌大的家業,也都是留給她的。”

梁初塵默默的點頭。

能懂得孝敬長輩討長輩開心,看來秦明媚還不是真的十惡不赦。

跟她的恩恩怨怨,起源也不過是因為一個男人,再不然就因為姐姐與秦明揚的關系,嚴格說起來,好像也沒什麽天理不容的仇怨。

現在,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如果她能放棄對厲亨的執著不再故意找茬,或許今後再見面,兩個人之間也不必那麽敵對。

書房門從裏打開,穆青山的聲音傳來:“小塵,進來一下!”

蘭姐立即道:“快去,老先生宣你!”

梁初塵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沖蘭姐福了福身:“是,奴婢這就去!”

“你個鬼精靈!”蘭姐笑著拍了記她的肩膀。

梁初塵三步並作兩步跑脫著進了書房:“小的來了,您老有何吩咐?”

穆青山從書架上抽出一本雜記,遞到她手邊:“這是我早年間學習古玩鑒定時記錄下的一些心得,要有興趣的話,你拿去看看!另外,周末節假日等時候,上完了課,你就負責在收藏館多學學多看看,陳助手在這方面經驗比較老道,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多請教他!”

梁初塵聽罷,皺了皺眉:“這麽一來,我這小日子都耗在您這了,您還真能物盡其用啊!”

“不學拉倒,還給我!”穆青山一個轉身就要抽回她手中的雜記。

梁初塵一記靈活的閃身,笑著打趣:“送出去的東西還指望拿回去,門兒都沒有,我還指望學好了這門手藝,也和您一樣名留青史受人仰望呢!”

171:它能幫你成為人上人

穆青山似乎覺得她是在說大話,忍不住‘哈哈’一笑,繼而又頗為欣賞道:“年輕人有志向是不錯,不過別這麽早就誇下海口,小心馬失前蹄!”

梁初塵翻看著他的雜記,面容不由得正經了起來:“這上面記錄的都好具體,瓷器辨別方法、玉器辨別方法還有名人書畫……這簡直就是本絕世經典,穆老,這本雜記要是拿出去拍賣,一定可以賣到天價,您就這樣送給我,當真舍得嗎?”

穆青山嘆了口氣:“難得你這丫頭能看出它的價值,也算不冤!後頭還有一些具體古玩鑒定過程及分析,我當年寫下這些,原來是想留給穆家後人的,可萬萬沒想到,穆家到現在只剩我一個,明媚那丫頭小的時候我就想方設法的教她,可惜她沒這方面的天份,重要的是還沒興趣,要是這本雜記交到她手中,估計真的只有走上拍賣一途!”

梁初塵默默點頭,明白老人家心中的遺憾和酸澀。

“丫頭啊,真有興趣就好好學,這是門好手藝,到任何時候,它都能幫助你一躍成為人上人!”

穆青山以過來人之姿說出的話,令梁初塵著實重視的擺在心上。

人上人!

是啊,她如今身世尷尬,處處招人鄙視,她一直想憑自己的能力登上新的高度,所以學這學那,各種努力,目的不就是想有所成就,令有高看一眼嗎?

如今,‘武林秘笈’已經握在手中,能不能成為‘武林高手’,就要看她的努力和天份了。

梁初塵心念一動,熱情高漲:“我知道了穆爺爺,雖然您沒答應收我為入室弟子,但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師傅,從今天起,我一定會努力認真的學,不辜負您老的饋贈!”

穆青山滿意的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梁初塵進入了瘋狂學習模式!

為了重走穆青山當年的學習之路,她到處參觀博物觀,必要時還拿出穆青山的名頭,請求博物觀方讓她近距離與國寶接觸。

有時候這招管用,有時候被當成騙子轟了出去,但她依舊樂此不疲。

還有什麽比這更有動力的呢?

穆青山極度支持她這樣的瘋狂學習模式,每天只要求她在中餐時分出現在餐桌上陪他他一起用餐就不管她曠工!

而她也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向老人家報告前一天的挫折及收獲。

聽她說出一些與雜記上不同的見解,穆青山時而點頭時而面色微寒,必要時也提出一些矯正和忠告。

梁初塵覺得自己受益非淺。

下了班回到家之後,書房再也不是陸厲亨一個人的領地!

她每天晚上都會在他的書房裏占據一角,有時候甚至比他更拼,連水都顧不得喝一口,通宵達旦!

經常困得太嚴重,趴在辦公桌上就睡著了。

早上醒來,總是會發現自己睡在柔軟舒服的大床上,不用想也知道,那位清冷尊貴的大男神已然淪為自己身體的搬運工。

轉眼,一周過去,又到了周六——

別墅內清清靜靜,陸厲亨一身居家服,獨自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翻著財經雜志。

喀嚓!

門突然從外面打開!

一臉頹廢的梁初塵從室外走了進來,一路走進廚房倒了杯水給自己,當她瞄見客廳裏不動如山的男人時,突然想起自己忙著進步都沒空撩一撩男神,立即倒了杯水一臉獻殷勤的送了過去。

“厲亨,喝水!”

她捧送到他面前,一臉討好。

陸厲亨擡起頭掃了她一眼,接過她手中的水杯,擺在茶幾上。

梁初塵見狀,立即跑到他跟前去:“不渴啊?那我給你切水果!”

“回來!”

陸厲亨淡淡的出聲,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他只希望她能乖乖呆在自己身邊安靜的呆一會兒!

梁初塵抿唇一笑,立即聽話的坐上沙發,順勢躺靠進他的懷裏,並自動自發的拉過他的手臂摟住自己。

陸厲亨的唇角扯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不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時沒空麽?怎麽回來了?”陸大Boss語氣帶著一絲秋後算帳的味道。

梁初塵驚恐的瞪大了眼,想起這是有一天夜裏,他殷情遞了顆蘋果過來時,她自己擺手拒絕脫口而出的話,被他記仇到現在,真是罪過。

“穆老這兩天被國際珠寶協會叫出國了,莊園裏沒我什麽事,原本是打算去博物館的,可是館長說我去的太頻繁了,懷疑我動機不純,不讓我接觸國寶,把我給趕出來了!”她乖乖的解釋。

陸厲亨眉眼微挑,打心裏覺得這位館長盡心盡責,值得提升。

梁初塵嘴裏卻是怨氣一堆:“我跟他們都那麽熟了,我還拿出穆老的推薦信給他看了呢,他說我已經用過太多次,失效了,這也能失效,真是服了他了!”

陸厲亨的手指摩挲著她柔軟的發絲,耳邊聽著她喋喋不休的報怨,心底格外的平靜。

突然想起什麽!

梁初塵坐起身,小心翼翼的問:“厲亨,你海外的那個項目,還在進行中嗎?”

陸厲亨挑眉,拿起茶幾上的水喝了一口:“怎麽?你覺得你現在這三腳貓的功夫,足以幫上忙了?”

梁初塵尷尬的‘嘿嘿’一笑,心底明白自己的能力還相差十萬八千裏,但索性她有‘武功秘笈’,想到這裏,她又來了興致:“我現在就上去繼續研究!”

172:那我只能把它撕了

說罷,她迅速的往樓上奔走。

陸厲亨眉頭擰起,剛剛的好心情被一掃而空,正要喝制她下樓……

叮咚叮咚!

門外適時響起了門鈴聲,只得暫時作罷。

福森然一臉恭敬的出現在門外,笑容標準的露出八顆牙齒:“大Boss好,大Boss辛苦了,大 Boss千秋萬代,壽與天齊!”

見到是這活寶,陸厲亨轉身走回了客廳。

福森然大步追上,見茶幾上已經擺了茶水,立即進廚房泡了他喜歡喝的咖啡恭敬端上,一副標準奴才相,分毫不差。

“來,爺,您的咖啡,請慢用!”

陸厲亨瞥他一眼,淡定接過:“最遲下月中旬,回來報到!”

福森然驚喜的瞪大了眼,立即千恩萬謝:“爺,您雄風蓋世,洪福齊天,必然很快就能造出陸家長子嫡孫!”

陸厲亨將咖啡放回他手中的拖盤內:“滾!”

“別,今兒個我可是帶著任務來的,中午容小的給您露一手!”福森然不知從哪變出一堆的蔬菜及肉類,提著進了廚房。

不消幾分鐘,‘福奴才’已經手腳利落的穿上圍裙,他憨笑著走回客廳囑咐道:“待會兒籽藍會過來,麻煩爺也給她倒杯水,大夏天的孕婦容易口渴,希望爺多體諒!”

陸厲亨冷著臉,懶得理會。

正當福森然打算再編織幾句好話繼續哄哄這位‘爺’時!

喀嚓……

咚咚咚……

樓上先後傳來開門聲及腳步聲。

福森然瞪大了眼看著陡然出現的梁初塵,心底暗嘆這丫頭在家居然沒粘在陸大神身邊,難怪大神一臉寒意,敢情是這只小豬在某方面不夠主動。

從書房裏奔出來的梁初塵,手裏拿著一副畫軸,急急的站在樓梯口展開,大叫著:“厲亨,這是贗品!”

陸厲亨眉頭一皺,瞪大著眼看向她。

福森然眼底閃過一抹玩味,一下子來了興致。

有好戲看了。

梁初塵見他不說話,以為他不相信自己,立即拎著畫軸奔到陸厲亨面前,一本正經的將畫軸展開在他面前的茶幾上,指著幾個位置道:“你瞧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位置!”

陸厲亨拿過報紙,不予理會。

梁初塵扯開他的報紙,認識的指出幾個地方:“厲亨你看,這匹馬的四只蹄子,徐鴻大師只用了一筆勾勒出白色的馬蹄,可是這幅畫,居然在馬蹄上加了墨黑,這是畫中的最大不同,另外還有一點……”

“哼哼!”她眼底神采飛揚,得意非常,“別以為我讀書少我就不認識繁體字,好吧,其實我真不認識,但我至少會數數!這位畫贗品的‘仿冒犯’簡直太不敬業,他連徐鴻大師的字跡都模仿的極像,可偏偏在這個印章上沒有用心,人家印章上就刻了兩個字,他卻是四個字的,哈哈,哈哈,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很不幸,被我發現了!”

“厲亨,你是哪買的?我們現在去退貨!拿著這些證據,一定能把錢給退回來。”她一副自信滿滿。

福森然憋著笑,輕咳兩聲,一本正經道:“買的時間有些久了,大概都十來年了吧!而且不是在C城買的,對吧厲亨!”

陸厲亨涼涼的掃了他一眼。

福森然沖著嘴巴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表示閉嘴。

梁初塵聽罷,皺眉:“退不了了嗎?那好吧,那我只能把它撕了!”

福森然吃了一驚:“什麽?你要撕了它?”

“當然!”梁初塵一本正經,“這是贗品,在我們鑒定專家的眼裏,這是不容寬恕的,就跟假鈔一樣,銀行要回收銷毀,發現贗品,我也有責任和義務回收銷毀!”

“銷毀?!”福森然瞪大了眼。

這丫頭的膽子太大了。

陸厲亨一把奪過她手裏的畫,轉動著卷軸一步步往樓上走去。

梁初塵見他舍不得這幅畫,立即苦口婆心的上前:“厲亨,這是贗品,真的是贗品,咱不能姑息這些害群之馬,現在贗品橫行,見一張就要撕一張,你把它交給我吧,我是專業的,我來處理!”

說著,她迅速的從他手裏抽走了畫。

“哈哈哈哈哈……”福森然笑得前俯後仰。

陸厲亨拉下了臉,眼眸微瞇。

福森然見狀,終於看不下去,上前對準梁初塵的頭就賞了個爆粟子。

“奧,福爺,你幹嘛打我?”梁初塵吃痛。

福森然取過畫卷好,又交回她手中,笑盈盈的訓斥:“臭丫頭,學鑒定學得走火入魔了吧,連厲亨的畫作都敢燒,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厲亨的,畫?!”梁初塵不敢相信的看向一旁冷著臉的陸大神,“這張贗品,是你畫的?”

“什麽贗品!”福森然哭笑不得,“印章上三個字認全了嗎?連字都沒認全還敢說自己是‘鑒定專家’,最近練的一直是臉皮吧!”

梁初塵沖他皺鼻抗議:“那你說,上面是什麽字!”她露出一臉‘我就不信你就認識’的表情。

福森然也不跟她兜轉子,直言道:“這是‘厲亨拜學’四個字,用的是小篆,要鑒定字畫,得先把各種字體給認全了,要不然得鬧多大笑話,在我們面前鬧鬧笑話也就算了,走出去,丟的可又是咱陸大爺的臉!”

梁初塵沒聽到後面那些笑話自己的話,滿腦子裏只想著一件事:那幅與徐鴻大師相差無幾,幾乎足以以假亂真的《駿馬圖》居然是出自陸厲亨之手!?

173:可別把大BOSS冷落了

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物?

她見識過他的墨寶,看過他臨摹名家的字貼,也知道他下棋了得,卻不知道,他居然連國寶也可以畫得如此傳神。

梁初塵的雙眼皺放著光芒。

面前的男人,實在有太多令人震驚的地方。

“對不起厲亨,我不知道是你畫的,還一個勁說那是贗品,還說你是‘仿冒犯’,對不起,你別生我的氣!”

陸厲亨取過畫,拾級而上,走回了書房。

梁初塵見狀,有些心虛也有些自責。

福森然微微一笑:“認真提升自己是好事兒,但可別把大Boss給冷落了,到時候要是被別的女人趁慮而入,有你哭的時候。”

“才不會!”梁初塵死鴨子嘴硬,心底卻沒了底氣。

福森然嗤笑:“不會嗎?我可是聽說了,自從去了穆老那工作,早出晚歸的,比大Boss還忙,就連一日三餐都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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